102.半更-《太监的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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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收养了这个孩子的家人,总会没过多久就把他送回来,他是被送回来次数最多的孩子,就如同一个逃脱不了的诅咒。

    渐渐地,没人敢接近他,他就是瘟神的代名词。

    带着恶意与揣测的目光追随着傅辰直到第五家收养家庭,也是终结他命运的地方,因为他进了疗养所,再也不会害人了。

    这就是傅辰从小的经历。

    邵华池有一种窒息的感觉,傅辰到底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在查完资料后,回去的路上下起了暴雨,邵颐然一回到家就发了高烧,邵颐然回国后是自己一个人住的,加上她像机器人一样的性格,根本就是进入工作状态忘了别的。

    她带着专业领域的专家光环,接手的还是傅辰这样比较复杂的病患,几乎没有休息过。

    她现在发烧的温度极高,很虚弱,邵华池也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几乎要看不到了,他要消散了吧。

    看了眼床上的邵颐然,死马当活马医一样,又冲了过去。

    最后一次了,这次不成功,我也再也不会出现了吧。

    邵华池过了太久无知无觉的日子,第一次感受到被火烤了的难受。

    被火烤?痛?

    他有知觉!

    他睁开了眼,看到的是熟悉的天花板,这是他跟随邵颐然后,就经常看到的地方。

    他,看着女性的手,再捏了捏自己。

    哪怕身体很难受,但现在他恨不得跳起来。

    他真的变成了邵颐然,他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成功,这一次快要消散的时候却反而撞进来了。

    但他现在只有满满的感激和喜悦。

    对,对了,去找傅辰!

    ——晋.江.独.家——

    .

    .

    .

    心中渴望过重,一股脑儿的思绪都涌入大脑,细细密密地针眼冒了出来,扎着大脑,抬了抬手臂发现有些僵硬,也许是灵魂不同的关系他一下子还无法很好地掌控这具身体。一个岔气重重咳了几声,引起全身轻微抽搐,体力不支地倒回了床上,氤氲着水光的眼皮沉重地挂了下来。

    这时候手机不停地闪烁,在黑夜泛着冰冷的蓝光,是医院的,邵华池抖着手,手臂上的青筋也因为太用力而凸起,挥着手臂勾着在床头柜边缘的手机,啪嗒一声那手机掉落在地面上。

    邵华池瞪大着眼,通红的脸色像是被放在火烧着,将四周空气都点燃,他弯下身体,整个人过于倾斜,滚落在地面上,彻底昏过去前,傅辰倒在血泊里的画面不断在脑中回放。

    撕开了眼皮,眩晕与沉重的下坠感依旧让他有些想范围,身体已经不像在火炉里了,想到昏迷前的那同来自医院的电话,邵华池几乎马上要从床上坐起。

    “哎哎哎哎,你快躺下!”

    刚刚走进来拿着一个医院饭盒,嘴里还在咀嚼的二十来岁女子,是邵颐然在疗养院里的同事,叫米雪,看到邵华池那几近透明的脸色,跑过去将人给摁了下去,“还要命不,都烧到四十度了,要不是我看你一直不接电话过来你家,你可就真的死了!好不容易退烧了,还虚着,你可就消停点吧。”

    “傅辰……就是我那个患者怎么样!”他抓住了米雪的手臂。

    “你先松、松开,痛啊!也不知道你们谁是患者谁是医生,你对他的关心依旧超出普通主治医生的范畴了,昨晚你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躺那儿。烧得神志不清,嘴里还念叨着他的名字。”米雪没好气地说道,见邵华池眼神越来越犀利,她居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好好好,怕了你了,昨晚一度休克,医院这里有打电话给你,但你没接,不过那小子福大命大,居然又挺过来了,现在还在加护病房观察呢。”

    一听到一度休克,邵华池脑中一片空白,马上就要下床,“我要去看他。”

    米雪见他这么坚持,才扶着他起来,搀扶着虚软的邵华池走出病房,医院过道上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米雪天性热情,边走路边观察着今天从醒来就让她觉得有些古怪的人,这个邵颐然是院里外聘的,刚一来他们疗养院就引起不小的轰动,但她相当难接近,哪怕是院长儿子的追求也置之不理,一定要形容邵颐然,她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总是散发着尔等凡人的气息。

    “颐然,你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一心去找傅辰的邵华池闻言一惊,如果连普通同事都能发现他的异样,就更不要说特别敏感的傅辰,他还想待在傅辰身边,怎么能被当做妖魔鬼怪,将焦虑和紧张尽数掩去,学着邵颐然以前的模样,冷漠地说:“哪里不一样?”

    “我也说不上来,可能因为你发烧了吧,觉得以前的你更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精美洋娃娃,冷冰冰的没温度,现在好像有血有肉了。”米雪想了一会,诚实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傅辰了无生气地躺在病房中,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一旁放着一只心跳测试仪,证明床上的那个人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找到了医生询问病情,医生的回答并不尽如人意,傅辰的情况并不乐观,按理说患者早就应该醒来,但自从又一次休克后,就再也没睁眼过。

    傅辰的生命,就好像与他连着骨血一般,邵华池露出了略带狰狞的凶狠,让一旁的米雪有些被吓到,心底冒出了寒气。

    邵华池颤抖着握着拳,好像在极尽全力克制着心中的恐惧,透着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然,他问申请了进入病房,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同意了,他穿着消毒服走入病房。

    拉住了床上人瘦削的手,感受着掌心下的温度,“你不在乎自己的命,我在乎。这世上,有人很需要你,比如我。”

    在病房外,米雪在玻璃外看着邵颐然不知道在傅辰床边说了什么,只是她隐约觉得这个被称作冰山美人的女人,非常温柔,她对那个傅辰,应该不止是患者和心理医生的关系吧。

    邵华池稍微收拾了下自己,就守在傅辰的病房门外。

    傅辰一度缺血,医院的血库临时告急,邵华池记得自己看到过邵颐然的资料,他们的血型是一样的,都是o型,“用我的血!”

    他几乎没有犹豫地对着出来的护士说道,这里的护士也认识了邵华池,他们不清楚邵华池和病房里面的病人关系,都猜测是哪个痴情女友,风雨无阻的天天在病房外等候,对她都有好感,谁不欣赏这样一个不离不弃的女孩呢,所以当他提出要输血给患者时,检测了两人血型后,院方自然就同意了。

    两人被送入手术室,邵华池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细细的管子,而不远处的床上躺着的是傅辰,他的目光似乎能穿透一切,直达傅辰身上。

    两张病床离得并不远,邵华池伸出了手,拉住了傅辰那只骨瘦嶙峋的手,摸着还在跳动的脉搏,蜿蜒而下,到温热的手掌,然后张开了五指,滑入掌心,插入傅辰的五指之间,紧紧扣住,互相传递的温暖直达心脏,有什么细微的,暖湿的气息钻入心房,他微微笑了起来,才安心地闭上了眼,麻药产生的效果朦胧了他的意识。

    这一刻的心情,出奇的平静,傅辰,我在,所以不怕。

    周围的声音,也好像一切都停止了。

    有护士看到这一幕,眼神示意了身边人,看到这温馨又执着的一幕,不由地微笑起来。

    殷红的血液通过血管源源不断传入傅辰体内,就好像将自己的一切都融入对方的身体里,在告示着,我是属于你的。

    待手术完成后,医生松了一口气,病人因为及时的输血,已经脱离危险期了,抹了一把汗。

    然后,他发现几个护士围绕在病人身边,神色踌躇。

    “怎么了?”

    一个护士为难地看着医生,指着两个十指相扣的人,眼底不知怎么的就夹杂着羡慕,为难道,“医生,分不开。”

    好像为了应证这句话,几个护士使劲拉车,都没有将十指紧扣的手拉开。

    明明是昏迷着,刚做完手术的他们都很清楚这两人并没有意识,而人无意识状态下,身体是本能呈现自然放松状态的,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算了,把他们一起推出去吧。”医生记起这样的场景,在记忆里也曾经出现过,那是一对几乎同一时刻死亡的老夫妇,再看向这对小情侣,似曾相识的场景,也不强行分开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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