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137-《千金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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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十分肯定,严从牧回头看他,气氛微凝。『Δ笔趣  Δ『阁WwW.biqUwU.Cc

    严从煜淡定的摇头:“卷宗所述,戚家三十四口人找到了三十二具尸,余下两具没找到的是幼童尸体,已和坍塌的屋梁混在一起,但因当时查案不利,没有仔细翻找,如今再去早就找不齐了。”

    “你如何肯定余下的就是幼童尸体。”

    严从煜反问他:“一两岁的孩童怎么逃得出去。”

    “也是。”严从牧定定看了他一会儿,像是在考虑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半响才认同道,“当初查的时候敷衍了事,连份具体死者身份的名册都没有,死了谁活了谁不清楚,即便是逃出去了也无从得知,既然如此,那就更没有查下去的必要了。”

    严从牧的话说的似乎有些刻意,严从煜没有作反应,只是谈着查案的事:“有药方留着就有查的必要。”

    听他这么说,严从牧脸上的笑意渐渐浓郁:“十一,齐姑娘到你府上有几日了吧。”

    严从煜恰好看向门外,神色平静道:“她说找到治疗咳嗽之症的办法了。”

    “看来这样安排也不错。”

    严从煜没有回答,兄弟俩站在门口,各自怀着心思。

    冷风阵阵,寒潮未去冬日降临。

    远处的乾清宫内几个太医围着正讨论皇上病情的事,屋外赵王爷等几位皇子已经在此守了几日,大家的脸色看起来都不大好,十皇子严从贺刚从灵堂回来,在赵王爷旁边站定后身子晃了晃,眼皮子都已经打了几圈架,他低声问:“怎么样了?”

    赵王爷见他神色露的这么明显,也是出于对他的不在意,朝着紧闭的屋子努了下神色:“还没出来。”

    “这都好两个时辰了。”

    话音刚落门开了,6太医为的几位太医走出来,脸上的神色并不轻松。但到了后面齐太医出来时又是另一种神色,细辨之下6太医脸色微红,似乎有些生气。

    他们出去时候严从贺隐隐听到了“铤而走险”“尝试”“折损”这样的字眼,他疑惑的看向赵王爷,后者也不清楚这些太医的意思,半日的功夫就没一句话留下?

    皇上没醒,醒了也不一定召见他们,严从贺坐不住了,看了内殿好几眼后极小声道:“我再去灵堂瞧瞧。”

    原来生闷的气氛被他这么一说有些缓和,赵王看着他好笑道:“一会儿的功夫就要回去看看,齐侧妃可真是好福气。”

    严从贺也不脸红,他就是心疼敏画跪了好几天,反正在这儿也没什么事,遂他厚着脸皮道:“我顺道替九哥你看看九嫂,她前些日子不是也染了风寒。”

    赵王哭笑不得,这是他这么来回晃的理由?原本他们都该在灵堂,但因父皇病着他们才来乾清宫侍疾,他倒好,来回自在了。

    一旁的定王听到他这么说,笑着搭了一句:“也好,十弟顺道替我看看虞美人,她才出月子没几天,这几日辛苦的很。”

    “还是二哥知道疼人。”严从贺顺道怼了赵王一句,赵王对此拿他也无可奈何,诸位兄弟中有二哥这样府中藏尽美人的,也有十弟这样专宠一个,更有十一那般府中容不下一个侍女,有人爱美人自然有人爱江山。

    于是赵王没好气瞪了他一眼道:“行了,你也别来回走,免得让人拿了不是。”

    严从贺这一走,殿内又安静了下来,赵王脸上的神色由笑转了微凝,他很快环顾了众人,6太医他们讨论的如何尚且不清楚,十一和八哥也不在,没听老十说起来,那就不在灵堂了,他们都不是没脑子的人,这时辰会在哪里呢。

    殿外的天闷沉沉,快到傍晚,天色昏暗。

    灵堂外空了许多,哭灵的女眷在偏殿休息,沈贵妃趁此回了一趟希宜宫,派人去坤和宫后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把誉王找来,半个时辰后见到儿子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回是真算错了。”

    不等严从煜说话,沈贵妃喝了一口润嗓的茶后遗憾道:“你父皇已经点头,圣旨都拟了,可偏偏出了这急事,你的婚事得往后一年。”

    皇上之前答应她的,煜儿的婚事由她做主,那天前来也允了,原本她想着年末定下,明年年初可以办婚事,她把什么事儿都算进去了,唯独是没料到这次来势汹汹的寒潮会一下把皇太后的性命给带走,这真是太突然了。

    “民间祖父母过世孙儿辈的尚且要守孝,这皇家更是不能免。”沈贵妃叹了声,也有人悄悄定下亲事,可放在这儿也行不通,“若是百日之内定下未免刻意。”

    初入宫没几年沈贵妃就悟出了那个道理,身在宫中凡事就得及时事,否则夜长梦多,转眼就是变故。

    严从煜沉默了半响:“年后再定。”

    沈贵妃望了他一会儿,一路磕磕绊绊的,临了还是有坎坷:“她是安乐堂的医女,到府上也有几日,就当是母妃赐给你的,过后再给名分倒也无妨。”

    严从煜眉头微皱:“不妥。”

    见他如此沈贵妃便不再多言此事:“你父皇如今身子欠妥,太和宫那儿你少去。”

    原本朝堂上那些大臣们就逼得紧,皇上的身子要再这样下去,立太子之事就迫在眉睫,越是这个时候沈贵妃就越不想让儿子参与其中,赵王什么心思昭然若是,而太和宫那位什么心思,沈贵妃同样很清楚,皇太后这一走,贺家不动都得动。

    “等皇太后的事情处理完,我去求你父皇,让你去封地。”

    “父皇不会答应。”

    沈贵妃脸色一凛:“他若不答应,那沈家助你,也能争上一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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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月二十三,皇太后出殡这天,皇陵霜降,无风的天白雾蒙蒙,迎在脸上这些都像是凝结在空气里的冰珠,冷的透骨。

    从皇陵外回来已是傍晚,戚相思回到齐府,沐浴过后喝下韩妈妈煮的热姜汤,团坐在卧榻上看着对侧的牡丹花簇屏风走神。

    玉石端了鸡丝粥进来:“姑娘,趁热吃一点,厨房里还炖着药膳,是二老爷亲自命人做的,等会儿就送来。”

    戚相思回神:“他回府了?”

    “回来了,姑娘回来后半个时辰二老爷就回来了。”

    皇上的身子还未完全康复,齐鹤年居然没有留在宫中。想到这儿戚相思忙起身:“替我换衣服。”

    果不其然,在她换好衣服后没多久齐鹤年就派人来请她了。

    到了书房,戚相思进屋,齐鹤年见她进来,拿着信的右手很自然的翻了下,起身叫管事看茶,随和笑道:“这几日累坏了吧。”

    接连数日的忙碌下齐鹤年瘦了不少,原本敦实脸上招牌的笑意看起来也显得有点不真诚,戚相思摇头:“您找我来有什么事?”

    “南边来了几位商客,都是做药材买卖的,正好彦霖他们都不在,你随我一同过去看看。”齐鹤年说完后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找到点什么。

    戚相思微微一笑:“好啊。”

    ......

    出府时天已经黑了,半个时辰之后到了酒楼。

    金桥附近没有往日热闹,尽管沿街的茶馆酒楼都开着,但因皇太后殡天,这些天城内不得升歌喧哗,街上来去的人也都是匆匆忙忙的。

    戚相思从马车上下来,跟着齐鹤年进了酒楼,掌柜带他们到了后院。此处设了几个包厢,其中有两个亮着灯,门外还有人影,走过小桥后戚相思抬头看去,看到了个熟悉的侧影,是季子禾。

    落定了心中的猜测之后戚相思反而没有刚刚来的时候那么紧张,她朝包厢走去,和转过身来的季子禾正对了视线。

    季子禾脸上的笑意微顿了顿,随即舒展开来,大步朝着齐鹤年走来:“齐老爷,好久不见啊。”

    齐鹤年笑着打招呼:“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季公子。”

    “刚刚我还问起我爹,是谁给我们介绍这么大笔的生意,还把我们都请到京都来,原来是齐老爷您。”季子禾朝着戚相思瞥了眼,说的特别大声,转过身后给齐鹤年让了位置,显得热忱又高兴,“齐姑娘也来了,来来来,你们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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