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有部下实在看不下去,撕扯着嗓子大吼:“大人, 我们必须撤。你再站在这里会死!” “不!我不撤。”柳多夫虽很疲惫,现在仍要苦苦坚持。 “大人,就听大家一次吧!我们快撑不住了,唯有退守内城。” 柳多夫仍是不为所动的,直到有多跟标枪坠在他身前不远处。 那是下马步战的亲兵,竟被标枪活活穿刺惨烈阵亡。 更糟的是,敌人劈头盖脸的箭矢砸下来,守军的伤亡正快速增加。 正当柳多夫犹豫不决之际,他最后的亲信干脆采取强力手段,将柳多夫架起来就向后方的内堡撤退。 一开始,仍旧围着坍塌城门战斗的守军未见到自己的统帅已经撤退,他们蒙受着持续不断的伤亡,站在尸体上继续作战。 随着有人看到统帅柳多夫, 连带着他的战旗都已经消失,那紧绷的精神瞬间泄了气。 “啊!我军败了!” “大家快撤吧!去内堡……” 当有人这样嘶吼,消息瞬间传遍逼仄战场。他们无力再坚持纯粹靠着意志力苦苦支撑的防线顷刻间土崩瓦解。 于是, 苦战到最后终于把守军熬崩溃的攻方,这些新丹麦王国军战士旋即快速推进,就如同溃坝后的汹涌波涛涌进外郭城。 现在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大量的石制木制房舍,每一间房都充斥着财宝。 他们兴奋地乱叫,先是一顿对溃逃者的无情追杀,转瞬间就变成单纯的打劫。 继续乘胜追击?不!兄弟们死伤惨重才杀进来,想必敌人定是囤积居奇,否则也不会如此拼命。 战士挨个房舍搜查,那些来不及逃走的人悉数被杀。他们翻箱倒柜寻找银币和金币,不怎么值钱的铜币一样塞进口袋。 他们打杂每一个陶翁,希望能找到金银,可惜几乎没有收获。他们寻找仓库,找不到金银,也把收缴的咸鱼肉干收归囊中。 有的女人哀嚎中被拖出来,稚子被直接杀戮。这些来自西兰岛的丹麦战士随心所欲地抢掠杀人,如此恐怖的场面,被早已溜之大吉待在内堡堡垒上观察的埃斯基尔倍感揪心。 “上帝啊!请您降下雷霆劈死这些野蛮人!可怜的羔羊正在死去……”可是,整个阿勒布堡垒有谁比埃斯基尔更懂罗斯军吗? 对于守军,没必要甄别是罗斯军还是新丹麦军。反正攻方树立最多的旗帜就是罗斯的。现在的杀戮正是他们的本色出演。 头部的伤口终于凝结,带伤督战良久,柳多夫撤到内堡尚且有高涨的肾上腺素支撑着精神躯体。 内堡更小,建筑也更加坚固,小小的内部集中了多达五千名难民,难民几乎都是妇女幼童,这些人几乎只能带来内耗,对防御是纯粹的累赘。 一开始,柳多夫和他的亲信也是这么认为,但现在任何能拿起武器的人都要参与防御。 柳多夫健壮的身体轰然倒下,他太疲惫了,躺倒即刻陷入昏迷。 见状,埃斯基尔感觉天都塌了! 内堡内乱作一团,经历过各种大场面的埃斯基尔从未见过这个。 现在当如何?埃斯基尔故作冷静,带着全部的教士聚集在内部的高地,实则就是整个土丘的制高点。 此地是修道院的所在,他在石头堆砌的简陋修道院里向上帝祈祷,又在户外向跪成一片的信徒,绝望地念着拉丁语的经文,祈祷着奇迹降临。 但是,城外已经是一片混乱。 理论上,当罗斯新丹麦联军攻打外郭城时,大量妇孺可通过第二门逃离。 因为恐惧,所有人都选择安全的堡垒,他们自主聚在一起,以至于现在的内堡成了人挤人的所在。 柳多夫在石室内休息,更高大坚固的内堡石墙站满了人。可是此地已经是山丘之顶,薄薄土层下就是成片的石头想在这里挖掘护城壕沟几乎不可能。 没有壕沟,守军只能依靠高大的石墙做保护。脆弱的大门开始被塞入更多的石块,可是石头已经不够用了。 柳多夫的身份是伯爵,他的麾下骑兵多是男爵头衔。这些骑兵如今已经战至十不存一,他们幸存的战马都集中在内堡,而今局面真是骑马冲锋绝无可能。 他们并非群龙无首,一众男爵挺身而出,自发地代表柳多夫行使职权。 面对生死存亡的局面,信仰上的很多清规戒律被他们直接抛弃。 有三十名最精锐的披甲下马骑兵,他们带着一百余武装农夫,火急火燎奔向丘顶的修道院。 埃斯基尔觉察到情形有些不妙:“孩子们,跪下吧。主会宽恕你们的罪。” 一位男爵愤而直言:“迂腐!也行上帝已经抛弃了我们,现在我们只能自救。” “啊?你说什么?!” 另一位男爵要求埃斯基尔靠边站,旋即带着人大张旗鼓地开始拆毁修道院。 此举,惊得跪地的女人们抱头哀嚎。埃斯基尔破口大骂此乃最无耻的亵渎:“你们在干什么?破坏修道院和那些野蛮人有何不同?” 那些前来阻止的小教士被打倒,不久整个修道院坍塌了。 “快!把石头堆砌城门!把小石头搬到城墙!”有男爵如此命令。 看到修道院成废墟,埃斯基尔并非气得直接昏阙。这种破坏神圣之地的事情他知晓太多,譬如不莱梅的圣彼得大修道院被焚毁,这一切都是因为诺曼野蛮人,或者说就是罗斯人所为。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