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需要有人快马加鞭去告知东法兰克的路德维希一个好消息。 三千铁骑平定萨克森叛乱,结果落得一个全军覆没的结果,此等消息路德维希应该趁早知道。 留里克最先想到的便是放逐被俘的莱茵高伯爵罗贝尔,让他带着书信寻找其主子。这个家伙最好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的战败,告知路德维希所谓罗斯和丹麦的恐怖,最好引得其带着主力于明年北上,通过一场决战, 罗斯得此机会正好一举肃清法兰克在北部地区的势力。 留里克的如意算盘当然不止于此。 他听说路德维希带着主力军在美因茨和中法兰克的军队对峙摩擦,这个家伙真的可以两线作战么?他无法左右路德维希的军事决策,只能想办法诱导其走入“北方的陷阱”。 甚至于伯爵罗贝尔的伤势也成了棘手问题。倘若这位伯爵因伤口感染引起的坏血病暴毙,谁来向南方的路德维希汇报全军覆没的“喜讯”呢? 倒是军事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因地理位置距离实在太近,趁着大海冻结前再干一票大的, 留里克已经制定攻击庞大的弗兰德斯伯国的计划。 在另一件石室内,伯爵罗贝尔仍陷入昏迷。 在战场上策马冲锋, 战马被多根长矛戳中急撒车,他自己被甩下来又被战马压住。这一摔可是不得了,若非头盔保护,整个人当场就摔死了。 他摔得昏迷,也免于看到自己军队的毁灭,也免于战后被补刀的罗斯军砍死。 他被剥了甲衣,上身剥得就剩皮肉。浓密卷曲的胸毛是他纯爷们儿的象征,就是左臂的伤口已经红肿,引得整个左大臂肿胀。 亏得他依旧昏迷,就免了猛灌宝贵的烈酒促其“断片”。 发炎的伤口被割开,本是被箭簇凿了一个洞,现在里面的肌肉已经开始坏死。发黑的脓血大量涌出,待其基本流尽,腐坏的肌肉被割掉,最后露出鲜红的完好的组织。之后再是如缝制皮衣一般将伤口缝上,最后抹上一层蜂蜜。 罗斯人能做的就只有这些的, 罗贝尔是否能康复, 按照留里克的话所言, 便是“但愿他信奉的神可以救他”。 圣母玛利亚会拯救这位高贵的伤员吗? 至少在手术完毕后, 穿着黑色罩袍的埃斯基尔亲自去了一趟为其祈祷。 就在次日凌晨,昏迷了近一天的罗贝尔终于苏醒。身体虚的厉害,左臂的疼痛依旧,浑身的骨头又像是断了一样,但自己并没有死。 “真是一个奇迹,我居然没死?!可是,我的兵呢!?” 他想要大声呐喊,可惜身子虚得厉害,索性继续昏睡下去。 直到新的黎明,等着大眼的罗贝尔被奉命检查情况的卫兵看到了异样。他睁大眼睛的模样恍若死不瞑目,然突然眨了眨眼,立刻引得士兵去报信。 罗贝尔终于苏醒了,终于可以和他好好聊聊了! 一场战争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 比如,强大的法兰克重装骑兵历史性的折戟易北河畔。 比如,名不见经传的小男爵拿骚,摇身一变成了效忠萨克森公国的伯爵。前一天是敌人,今天是封臣, 这对亨利拿骚是巨大的挑战,也是他的选择,比起获得更大的机遇,他主要是不想死。 亨利拿骚得意以伯爵的身份进入柳多夫的“宫殿”,实际就是汉堡城贵族居住的石制塔楼堡垒。 堡垒的宴会厅兼具会客厅,但本质上就是一个面积不大的餐厅而已。 柳多夫坐在这里,留里克和拉格纳一样坐在这里。他不过是一介公爵,左右坐着罗斯、丹麦两位王者,实在是留里克给这家伙虚荣。 另外两位大贵族,升级为伯爵的亨利拿骚,以及正儿八经的法兰克体系的汉堡伯爵罗伯特,两人一样坐在这里。 拿骚本对自己的背叛充满负罪感,随着昨夜自己宣布效忠柳多夫后,埃斯基尔立刻口头宣布承认合法,他的心舒服多了。 这次正式见到汉堡伯爵罗伯特,居然也以柳多夫的封臣坐在这里,场面真是一度非常尴尬。 好消息是,莱茵高伯爵罗贝尔苏醒了。 于是,在被喂了一杯非常浓稠的蜂蜜水恢复体力后,罗贝尔换了一件简单的衣服,被戴着熊头的罗斯精锐战士推搡着,艰难地攀登阶梯,终于抵达这汉堡城堡的高处。 他竭力保持着贵族的傲气,奈何自己是损兵折将的战败者,那股艰难维持的傲气根本维持不住,仅仅是这幅浑身酸痛的身体就需要大量时间修养,勉强保持不憔悴已经是极限。 终于,他登上了高处,进入了宴会客人的石室,也在这里零距离见到了自己的敌人。以及……一个叛徒。 石头地板上铺上一层皮革,已经很累的罗贝尔直接坐了上去。 王者们便以居高临下之势打量这位憔悴的战败者,不由得嗤笑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