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4章 归来的东方探险队与阿里克之怒-《留里克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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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早知道湖泊之南好东西更多,我何必待在北边?”不少人是这样的态度。

    瓦尔代市镇本就有斯拉夫定居者,村庄首领收封博雅尔贵族。他们各方面的实力虽非常糟糕,也是对周边区域尽量有所开拓。直接射杀小兽,乃至追着诸如熊这般的凶手猎杀他们做不到,布设兜网陷阱之类的把戏没问题。

    湖泊北边的小兽资源不多,不似南方地区才是真正的松鼠乱跑,以至于大规模装备十字弓的猎人摇身一变都成了神射手,便是追着松鼠乱杀,船舱里堆着的大多是经过草木灰熬制的碱水初步鞣制的松鼠皮。用草木灰鞣制远不及芒硝效果好,但皮货是真的多,他们在南方逗留时间长,为避免堆积皮货腐烂只能出此下策。

    松鼠皮在罗斯王国的市面上属于常见皮货,它的猎获量极大,使得单张皮革的售价低廉,是平凡斯拉夫农夫都能消费得起的。就是这种皮货更适合制作帽子手套,很多皮革与麻布混合纺织制作的所谓松鼠皮大衣,御寒质量不佳,但制作成床垫不失为一种好选择。

    只要有皮货,诺夫哥罗德的国营纺织厂与众多的裁缝妇女都能玩出花来。

    靠着绝对的数量优势,南方探险的猎人团队公认发了财。

    秋雨集结逼得依旧滞留的人们只好躲在市镇的诸多新建木屋蛰伏,他们尽其所能保持自己皮货的干燥,一个常见的办法就是用麻布打包大量的草木灰,再将这样的麻布包与皮货混在一起成为特殊防潮包。当他们决意离开时,这些麻布口袋抛弃所有草木灰,皮货再尽量塞进算是打包。

    所以当留里克一行在墓碑岛躲避秋雨,这场降温在东欧深处的瓦尔代湖区就表现为凄冷的绵绵细雨。

    它持续了接近十天,雨停之后大地已变得泥泞不堪。

    本地的斯拉夫居民忙着储备过冬食物,他们收获了麦子也储备了一些渔获,更是从诸多猎人的手里得到了小兽的肉。

    兄弟们只要皮革,大量松鼠肉简直是免费送给了本地人。猎人吃不完的小兽肉被本地人笑嘻嘻地加工成几乎完全脱水的熏肉,再囤积起来作为存粮。

    “该回家了!回诺夫哥罗德!把皮货卖掉赚大钱!”阿里克一声令下,集结的船队众人仰天呐喊。

    返程之旅毫无波澜,大家只要控制好船舵避免在姆斯塔河上船只互撞即可。

    其实从很大意义上有书吏参与的南方探险队伍所找到的湖,本质就是伏尔加河的水源地之一。

    究竟谁是伏尔加河的源头?若单以最长支流为水源地来定义,它就在包含瓦尔代湖的湖群西部的一处山丘。这片极为琐碎的湖区为一个整体,就是伏尔加河最大的水源地。

    水源地虽大,此地地形过于平坦,缺乏大的地理落差,由此引出的伏尔加河之河道显得太窄,水流速也不高。

    湖泊群宏观上如盘在一起的大蛇,探险队只见一隅,根本无法勘探其全貌,发现正确河道也无从谈起。

    国王从不奢望一次就完成探索壮举,带着大量地理资料的书吏自觉还是很好完成了任务,就等着面见大王后领赏呢。

    何为赏赐?金钱?地位?

    书吏都想要,也确信可以得到。何为地理,本意就是测绘大地。这两位赶在夏至日,利用国王教授的日影法较为精确地测得了瓦尔代湖的维度,乃至在探险最南端之际,通过一番算式,照样用日影法估算出了新的维度。进一步的计算,两人硬生生算出南部探险队的所达到的最远距离与瓦尔代湖市镇的维度差距,进一步就能估算直线距离了。

    这些地理测绘数据价值堪比黄金。两人觉得自己既然拦下了这种伙计,可是比别的书吏更在行。想必在向大王述职后,两人就成了掌管罗斯地理测绘的负责人,也能晋级为一种高级书吏了。这就意味着实实在在的金钱和社会地位,生活稳定富足,也有着一些有趣挑战。

    阿里克是欢欢喜喜归来,在姆斯季斯克休息一阵子,就带着伙计们拉着巨量的东方皮货去诺夫哥罗德。

    先归来的东方探险的伙计们已经兜售掉自己的皮货,对于佛德根这种管理着国营制衣厂的老家伙,就以皮革质量不佳唯有压低价格大肆购买。

    猎人的确理亏,好的皮革要由芒硝鞣制,此乃老罗斯人的拿手好戏,用草木灰配的碱水鞣制当然质量差点意思。

    佛德根的说辞有道理,却也掩盖了他故意压价的本质。诺夫哥罗德的确是罗斯大城市,但从事皮革加工业的人员是有限的。论及哪里干这一行的人最多,莫过于都城。

    把皮货运到都城何必呢?都是这样的季节了,现在去了都城,基本就只能等到明年春季回来。

    已经收了麦子的罗斯人只想赶紧将皮货变现,之后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闲适生活。

    现在,阿里克带着更为庞大的皮革归来,诺夫哥罗德的皮革价格再一次迎来暴跌。松鼠皮变得过于廉价,灰褐色的貂皮也不再昂贵。猎人们能如何?他们并不懂市场规律看不见的手一套,就知道自己若是把价格定得高,最大的买主佛德根一方是不买账的。

    甚至,阿里克气哄哄地拽住已经是老头子的佛德根的衣领:“你就给我们这么低的价格?若非你给国王办差,就是把你的脑袋拧下来。”

    佛德根不怂,也不与国王的堂兄吵架,还示意自己人都退下。

    “年轻人,松开你的手。就是你把价格定得很高,其他人给的价格可不高,我若买你的,其他人当如何?再说,我手里的资金有限,高价买你的,其他兄弟就无法卖出。你其实缺乏选择,因为我才是诺夫哥罗德的最大皮货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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