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愤慨-《获得五雷正法,被女室友拉去屠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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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迪坐在椅子上,呵呵地笑着:“侯爵大概的意思不就是,像那个姑娘那样没身份没地位的卑微之人。能生下德科瓦王的孩子就已经是得到了最大的本钱了,这可真是让人嫉妒。所以绝对不能让我认他做兄长。不是吗?”

    那个男人拥有德科瓦王的血统是曾经得到议会承认的,但到了今天那血缘却又被卡特洛说成是可疑的。这么一来,就算说将那个男人的存在抹消不一定是他的政治手段,奥迪的话也不完全是没有根据的。

    身份高贵的人不惜任何手段亲近君主,为能独占君主而所做的百般努力真是太滑稽了。当然,要是比自己身份低的人得到了君主的宠爱,那自然是不能忍受、不能接受,肯定要排除的。

    可是,卡特洛侯爵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奥迪的眼神似乎有了些变化:“莫鲁王的孩子已经全都死掉了。”

    说着,便回了礼,出门去了。

    只剩下不满地嘟着嘴的奥迪回到了第一城庙内,被士兵严密看守的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些在房间里服侍的佣人们对主人的不幸表露出同情的神态,与其说是对其母艾拉公主的忠诚,不如说是处于对奥迪进行监视的职责而不得不时刻紧盯着他。总之,无论到了哪里都还离自由远得很。

    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口饮着自己最爱的酒,却又深深地叹自心来。

    虽说有改革派的计谋,但奥克博将军却能出阵纳斯塔纳,而米夏一个姑娘也从柯思尔手中振翅逃走了。想到这里,顿时一股控制不住地焦虑感油然而生。奥迪那握着酒杯的手微微颤抖着。

    门后传来清晰的声音:“少主人,酒多伤身。”

    “侬萨。别管我这个少主人了,我这才喝第一杯。”

    管事侬萨已经六十多岁了,在奥迪出生前就已经是公爵家的心腹了,对于没有身份观念的奥迪来说,他就好像是与家庭成员同样的‘爷爷’一般。

    侬萨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酒瓶。

    年轻的主人不满地看着他,侬萨却面无表情,婉转地开口说:“酒会让人头脑混乱,对您没什么益处。”

    嘴里发出不满的声音,奥迪拿着酒杯停在半空中,许久都默不作声地站立着。终于他放下酒杯,站到了窗前:“我想要一双翅膀。”

    侬萨沉默了片刻。少主人的情绪焦虑起来了。

    奥迪大吐心中的苦水:“我自己真是太无能了。艾斯卡特亚真正的国王要回来了。连米夏这样的女流之辈都能重获自由身!我却只能在这里看着干着急。”

    这间房屋虽然不能与奥克博伯爵府邸相比,但也受到了森严的监视。

    就连奥迪也不能可能从正门走出外面去。在改革派看来,奥迪是手中重要的棋子,为了防止他的逃跑,警戒方面自然不能等闲视之。

    奥迪苦闷的表情简直像快要哭出来了一样,他自言自语似的叨念着:“我真羡慕亚当格。可以与皇兄交换意见,商量着攻陷拉斯亚维的办法,一想到他们在细节上相互争论的情形,就觉得可恶透顶。就算卡特洛不下手,我也要被嫉妒之火烧死了。”

    “少主人,”侬萨婉转地提醒着主人:“您这样说就太无情了。”

    “你不会明白的。在这种等同亡国的时刻我却过着有马不能骑、有剑不能舞的人质生活。奥克博将军倒还好,而我要忍受这种屈辱到什么时候呢。可是我又能做什么这种重要时刻我却只能被关在房间里去应付这些无耻小人!可恶,亚当格那小子,好事全让他一个人占尽了!”

    侬萨在背后轻咳几声:“少主人,您今天所说的话在下次见到亚当格大人的时候,我会亲口转达的。”

    “什么?”

    “因为自己被放在一边不能亲近国王而耿耿于怀,甚至还大发雷霆。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告诉他您曾说过这样的话。”

    “侬萨!”奥迪惊讶地大吼:“我什么时候说过那种话了!”

    “大约的意思就是如此了。”

    “你说什么蠢话。总……总之,你有胆让这话传到亚当格耳朵里试试看!”

    面对脸上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分不清是什么表情的主人,侬萨微微地摇着头说:“亚当格大人是个极为善良的人。就连我这样的老人,没事的时候还会特意写信来问候,看到那字面流露出的对您无比关怀的心意,连我都要不禁落泪了。那位大人对您的遭遇简直比自己的事还要担心,简直是痛心不已。”

    “那是……是那样没错,但如此善良的人怎么能作奥斯纳骑士团团长呢?!那家伙可是个能面不改色上阵杀敌的人!”

    “哦哦,这句话也要一起转达吧。”

    “侬萨!”奥迪不禁发出了悲鸣,带着一副恳求的神情说:“我求你等一下,你难道想让我死吗?如果这样的话传到那家伙耳朵里,我一定会被当场杀死的。总之,这些话确实是我一时冒失,都不过是戏言而已。我其实是因为追不上亚当格所以变得不耐烦了。”

    年长的守护者这才终于解释道:“您能这么想就最好不过了。侬萨我虽然不了解朋友的心情,但却知道自己服侍的不是一个会因为羡慕而导致嫉恨的无情主人。”

    奥迪终于安心地松了口气,一边叹气却还不忘牢骚几句:“我也不记得有个会威胁主人的侍从啊……”

    “刚才,您说什么?”

    “什么也没有!”奥迪慌忙地摇着头,无论如何这可是个惹不起的‘老爷爷’。

    “少主人,焦躁是要不得的。我能够理解您羡慕亚当格大人可以自由行事,期待和别人一样那是人之常情。不过,有些事也是非主人不可的。”

    奥迪自嘲似的笑了笑:“身为囚徒还能做什么?”

    “当然可以有所作为。亚当格大人与奥克博将军在外面保护着陛下向王宫前来,您应该在内部做好迎接国王陛下的准备。什么也不做只在这里苦等的话,那才不像是少主人您的作风呢。只要内外通力合作,既可以帮到亚当格大人又可以帮到少主人,难以攻克的拉斯亚维城也会相对变得脆弱。”

    奥迪惊讶地听完这些话,终于窃笑起来:“姜还是老的辣,这话说得一点也不错。你是说让我为这个拉斯亚维城打开一个通道吗?”

    “现在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只要有一个小口子,国王陛下就不会被挡在城墙之外了。”

    “可是,在内部搞破坏的打法也不合我的性格呀。”

    侬萨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奥迪条件反射似的缩了下脖子。

    “少主人,请您睁开眼睛看清楚国王陛下的现状,也请考虑清楚现在是不是抱怨这种麻烦的时候。虽然你说守着监禁的屈辱,但您到底是身康体健精神饱满,只为那个就大吵大闹当然也不过分,然而,现在这城内各处,都有着国王陛下的追随者在受苦,他们必须为保护自己的生命而作殊死奋战。对于那些毫无力量的人们,这是一场怎样意义深刻的战斗,是一场怎样了无希望的战斗,您能够体会吗?”

    奥迪无言以对。自小便练剑习武,从没有败给敌人过的他是不会了解弱者的心情的。然而尽管如此,他对于被当权者践踏欺辱的弱者们悲惨的样子也还是有所了解。虽然这样的事情传到母亲艾拉公主那儿会令她晕倒,但在被幽禁之前的奥迪还是很愿意去那些被称为‘低等场所’的地方。

    这件事若在平时,侬萨早已应该停止严厉的教训了,这位老人并没有将此等闲视之。他考虑到正因为是继承公爵家庞大家业,才更不能允许对底层百姓的情况不闻不问。所以无论少主人去何种地方玩耍,他都只是睁一眼闭闭一眼。

    那样的侬萨脸上,严肃的表情如今也没有退去半分,他两眼紧紧地盯着少主人:“生存受到威胁,生活受到凌辱,生命受到践踏,和他们比起来,那些不都如狮子身上的跳蚤一样微不足道吗?”

    “我的管家这张恶嘴到什么时候也都改不了。”嘟囔火候奥迪又换回了一脸认真:“侬萨。街上的治安已经坏到这种地步了吗?改革派的那些蠢货终于开始向平民动手了?”

    “无论何时,在这世上最先牺牲的都是没有力量的弱势者。”

    口气像平常一样浅淡的侬萨在说这话的时候,那张满是皱纹的脸上却写着难以言喻的苦涩神情。

    “少主人,请您不要如此自暴自弃,现在这种时刻您更应该自重。任意妄为只会招致事态的恶化。请相信国王……请相信您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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