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第一百章-《太监的职业素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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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你唯一留下的是死亡,但在这世上我唯一在乎的是你。

    ※

    年关将近,宫里也比平日热闹了,养心殿就如同被时间凝固的地方,为了让刚刚退烧的七殿下有个安静的养病环境晋成帝特意吩咐了不能打扰,来去的宫女们都刻意放轻了脚步,以免惊扰了里头正当荣宠的七皇子,太医为邵华池诊脉,在碧青、吉可等人紧张的目光下点了点头,众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早就有小太监去为晋成帝报告这喜讯,祈祷这宫中能够拨开云雾见明月,殿门被打开,爆竹与欢呼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人声偶尔钻入耳中,邵华池勉强撕开了一道缝,头顶上方的明黄色被屋外的光亮照得通透,有些目眩,昏昏沉沉地又闭上了眼,粘湿的汗液附着在身上,带着沉重的身体陷入黑甜的梦境……

    ……

    邵华池发现自己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静静的,没有声音、气息、光线,他没有慌乱,缓缓坐下,凝然不动。也许在看到那具焦黑尸体后,遇到什么都不会让他再有激烈的心虚起伏,他就像一座风剥霜洗的孤城,失去了那人后,成了空城,在漫漫岁月中沉寂。

    他的身体好像一只泡泡,很轻,什么感情都体会不到,是死了吗?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亮光,他站起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就好像在接受某种召唤,渐渐地,视线中的黑暗被完全陌生的场景代替。

    这是哪里,我、我是谁?

    他怔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除了记得自己叫邵华池,其他的只要想起来就会产生剧痛,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在渐渐消退,脑中唯有一个人的残影始终不散,不想忘,唯有这个他不能忘,但越是想记起来,记忆离开的越快……

    眼前的画面从模糊到清晰,这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他飘在空中。眼前是一道通道,白色的灯光照在大理石地板上,这陌生的建筑风格在他心中引起惊涛骇浪,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地方,简单又干净,只是看上去透着一丝冰冷。

    他面前是一对穿着白大褂的男女,男人略高,偏瘦,一手夹着一份资料,带着黑框眼镜,眼底泛着一丝怜悯,看着走廊深处的那个房间。

    而男人身边的女人,叫邵颐然,留学归来。她面无表情,有些清冷傲慢,年轻的过分,看着二十不到,她就好像一只没有灵魂的精致娃娃,她是跳级的天才,麻省理工的脑科学系的高材生,是这家疗养院的外聘人员。头发干净利落地盘了起来,只有几根细碎的发丝挂在鬓角,看着带着另类的性感,凹凸有致的身体被包裹在衣服里。

    邵华池伸出了手,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穿透了对方的身体,他们看不到他?

    他停在了原地,却发现有一道无形的力量让他必须紧跟着这个女人,亦步亦趋。

    这对男女的对话还在继续,边翻着手上的资料,“这位患者目前情况比较复杂,是我们院里重点观察对象。傅辰,今年十八岁,育华高中的复读生,收养家庭的妹妹受到泼硫酸的伤害,全身百分之65灼伤,几近毁容,最终他被养父母险些开车撞死,脑部受了重伤,肋骨断了六根,送到医院的时候一度休克。”

    傅辰?

    邵华池听到这个名字,感到心脏处一阵抽搐,空白虚无的脑子怎么都记不起对方是谁,但他不得不跟着这个女人,只能留下来听着他们的对话,哪怕他有许多名词完全没听懂。

    “泼硫酸的人是他吗?”邵颐然蹙了下眉头,觉得这资料的前后矛盾。

    “当然不是他,他其实也算是受害者,就是这个年纪女孩间争风吃醋的冲动型犯罪。”似乎想到了什么,男人咳了声,“他长得不错,很受女学生欢迎。”

    他真不明白现在的孩子怎么能那么可怕,一言不合就做出这样的事,这不是毁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吗,最后那泼硫酸的女孩因为没到成年的年纪,被家里保释了出来,年纪小就可以成为犯罪的理由?

    男人叹了一口气,感觉和这个年龄层已经有了严重代沟。

    “在他养伤出院后没多久,他的养父母就死于非命,警察怀疑是他设计杀人。”

    “就因为他有作案动机?”

    “不仅如此,他智商很高。之所以复读听说是为了迎合最后一任养父母的要求陪妹妹,自降一级。之所以怀疑他是犯人,因为他有能力抹去所有证据。他曾为第二任养父破过几起案子,当时的养父是警备人员,他涉猎犯罪心理学,也曾模拟过罪犯的种种行为,更了解警察的反侦察能力,而且他养父母死亡现场,还有目击者。”

    “目击者?”

    “对,就是那位被毁容的妹妹。”

    “……”也就是,证据确凿,那就应该进牢狱等审判,而不是在疗养院。

    “那为何出现在这里?”

    “据警方传来的消息,对他曾经的邻居调查中,他以前的亲人怀疑他精神可能有问题,曾把他关在精神院半年。”也就是有精神病史,这样调查就陷入了僵局,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也不能拘留傅辰的情况下,先把他移交给了疗养院查看。

    “他被收养了几次?”邵颐然点头,表示明白了,又问道。两人快走到走廊底的那间屋子,用的是厚重的**材质,只有一个探视窗口可以看到里面的人,当然是二十四小时监控的。

    “五次,我刚才也提过了,他长得不错,来,你看……”男人边说,边打开了那窗口,指着里面的人给邵颐然看。

    长得好,又四肢健全,如果还加上品学兼优,就算性格孤僻一些在人家眼里那也是无伤大雅的,那么必然是受寄养家庭欢迎的。

    微弱的灯光中,展现出来的是一间很普通的房间,空荡荡的,一张木板床、一张椅子、一个蹲式马桶,架子上还有些基本洗漱用具,就没别的东西了。里面的少年低着头,坐姿相当标准,就是那种好学生的样子,只是邵颐然从专业的角度来看,却能发现这是一种障眼法,看起来非常端正,但实际上这个少年的姿势能够以最快的速度进行攻击,就如同一只危险的猎豹,哪怕现在看上去那么无害。

    而且,她发现他相当敏锐,在窗口打开的刹那,就已经调整好最适当的动作,他换换抬头,平静的视线与他们对视,没有任何慌乱。

    邵华池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前所未有的冲击力袭向他。

    好像,他来到这里,就是因为这个人。

    他能感觉到自己记忆里的傅辰不是长这个模样的,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确定,而他更加确定是的面前的人,就是他想见的人。

    “这就是你之后要负责的患者了。”男人说完后,就关上了窗口,也阻断了邵华池焦灼的视线,两人走远了才说道,“另外警方也希望你这位对人类脑域有研究还辅修心理的专家,能够让案件的发展有所突破。”

    “我不会伤害我的患者,不伤害他的前提下我会尽可能配合警方。”女人挑了挑眉。

    “那就好。”他知道这个女人,在外面的外号就是机器女,在专业上相当出色。

    他想要穿过这扇铁门,再看看那人,但身体像是被那个女人控制住了一般,她的离开也带走了他的念想。

    那之后几天,这个女人并没有去看傅辰,女人当然也完全感觉不到他的焦虑,反而悠哉地回了一趟叫美国的国家,坐了一种叫做飞机的东西,能在天上飞,邵华池从一开始的叹为观止到后面的麻木,以最快的速度吸纳这个颠覆曾经概念的新奇地方,就如同一块海绵般吸收着,渐渐开始适应这个奇怪的时代。

    女人终于回到了华国,邵华池总算见到了傅辰,依旧是那样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模样。但在韶华易踏入这间屋子的瞬间,她就受到了少年的攻击,她回以回旋踢,又被傅辰截住,朝着她的身侧攻去,但女人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就像没感情的人偶,当她发现少年的武力值并不低的时候,挺了挺胸去阻挡少年的攻击。

    果然,傅辰猛地收回了手,脸上也缓缓浮上一丝红晕,还带着错愕,觉得自己的手很烫,“你居然以……当武器!”

    他在这之前每见过那么不要脸的女人。

    哪怕经历过再多,少年在男女方面还相当单纯,可以说根本没碰过女人。

    “我要的只有结果,只要能用,没有不能作武器的地方。”她完全没有身为女人的自觉。

    傅辰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犹如机器一样的女人,那一抹死气沉沉都有些消散。

    在虚空中的邵华池,又是开心又是难过,像有无数火把煎熬着自己的心。

    他强烈的渴望,能够代替这个女人,如果让少年有朝气的人是他……那该有多好!

    “你根本就没得病吧。”邵颐然肯定道,“之前那样都是装的。”

    装得生无可恋,令她放松了警惕,若真的被他攻击到,他的神经异常就可能被坐实,从而一辈子面对的就是疗养院,和一群疯子关在一起。

    她完全无法眼前人的脑回路,但这样他的一辈子就完了,他难道不想出去了吗?

    “我若是没病,又怎么会在你进屋的时候攻击呢。”傅辰笑得有些无所谓,还带着一种病态。

    这样也没吓到邵颐然,傅辰耸了耸肩,又坐了下来。带着一种无所谓的味道,颓废而充满恶意,阴郁的脸上是令人不喜的挑衅,在那张极为英俊的脸上醒目。

    邵华池盯着傅辰看,他总觉得,眼前的傅辰,一定不是他记忆里的傅辰。

    差了好多,傅辰一定没有那么暴躁,也没有那么阴郁。

    但又一定是傅辰,因为灵魂一样。

    邵颐然并没有单刀直入,也没有提任何和案件的事,反而问起了他一天三餐吃了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

    但从刚才攻击后,傅辰似乎就懒得与她说话了。

    无论女人用了什么办法,激将还是生气,或者是引导他,温柔体贴,这个少年都拒不合作。

    这样过了快一个月,邵颐然并未放弃,但傅辰的态度依旧非常抗拒,就好像对出去没有任何渴望,“她有话让你带给我吗?”

    她?邵颐然稍稍一想,傅辰应该指的是他妹妹吧,看来他很在乎她。

    “好,我知道了。”她答应下。

    有一天,邵颐然进来,傅辰隐匿在黑暗中,静静地问道。

    邵颐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并不回话。

    “她希望我死吧。”

    当时邵颐然并没有分析出傅辰这话的意思,但后来她明白了,他是真的想完成他那“妹妹”的愿望。

    傅辰对待她和警方的态度更加抗拒,甚至开口认了罪,但由于他的病史,也不存在确凿的证据下,警方没有动他,自然不可能判罪。

    然后,他开始绝食,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任何语言都打动不了他。

    邵华池急的团团转,他甚至试图冲入邵颐然的身体里,但每每都被弹出来。

    弹出来后,他的魂魄就会黯淡一些,无计可施。

    再一次劝食无果后,邵颐然现在算是信了,这个少年就像那男人说的那样,他精通说服,甚至能够反说服她,有好几次话题都被他所引导走偏,这是个相当难缠的病人。

    “傅辰,我年纪比你大一些,能喊你小辰吗?”她蹲了下来,将手轻轻放在傅辰的膝盖上。

    傅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没有理会她,他被强行喂了营养剂,但还是非常虚弱。

    “好吧,傅辰。”她还是妥协了,“我知道你不但没病,还非常聪明,你根本不是凶手,为什么一定要让人误会你?哪怕全世界的人都放弃了你,你也不应该放弃自己,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傅辰不为所动。

    那之后的日子里,傅辰都没有主动搭话,直到传来他的妹妹自杀的消息。

    那是邵华池第一次在傅辰平静颓败的面容上,看到类似于憎恨和自责的表情,紧紧抓着邵颐然,“救回来了吗?”

    他憎恨的也许,是他自己。

    邵颐然还在通话,被抓得很痛,却没有喊出声,示意傅辰先冷静下来。

    直到,她挂上了电话,定定地望着傅辰,“就在刚才,心跳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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